首页
搜索 搜索
当前位置:快讯 > 正文

【天官赐福新修版灵文白锦同人文】姐姐是我——01

2023-08-25 11:29:19 哔哩哔哩

第一章 梨花枪·相逢不识

(上)


【资料图】

伯鹿国京城武华城郊,公子玉彻的封地内一座庙新建不过数月,便香火鼎盛。每逢初一十五和节气时令,前来烧香祈愿的人络绎不绝。

比起伯鹿国供奉最多最华美的掌国泰民安的胡大仙庙来说,这座新庙宇不算大,但胜在典雅精美。琉顶耀眼,飞檐翘立,雕梁画栋,红垣玉基。院内两侧琉璃墙翠壁嵌金,一侧雕飞龙,一侧雕白虎。正殿左右窗前各种了一株梨树,高大如亭,正值寒食时节,梨花漫开,绽满枝头,遮天蔽日,如雾如酒。

正殿门两根大理石柱上从右到左分别刻着:生当作人杰胸怀家国,死亦为鬼雄心系百姓。横批是一块蓝底镶金的匾额,上书:战无不胜。

这是一座战神庙。

公子玉彻一年前在荦寨剿匪之战中立下了汗马功劳,被皇上封了“英武将军”。不承想金银财宝新封地的赏赐他一概不要,只求建一座庙宇。供奉他在荦寨剿匪时梦见的一位女神明——灵文。

关于这位神明的生平传说一概不祥。据公子玉彻描述,他梦到的关于这位战神所有的消息只有:女子,着蓝衣,神号灵文。

至于什么模样,他也没能在梦中看清过。不过他说,如果在现世见到这位战神娘娘,必能立刻识出。

春意融融,战神庙里,香火缭绕,祈福钟鸣。院子里丫鬟家丁站了数排,他们目光被门口的什么所吸引,窃窃私语,交换着眼神,也有人捂嘴小声惊叹。三位贵族模样的夫人正从庙里走出来,身旁跟着女眷小儿,刚迈出大殿门槛,其中一位眼睛一亮,疾步向前,迎上一人,略施一礼。语速虽慢,声调却高,道:“玉彻,啊,现在该叫你英武将军了。出使新川,可还顺利?”

对面来人身着式样素约质地上乘的水墨锦袍,矜而不傲。他步履轻快,神采奕奕地上前颔首回礼。声似春风,清澈和煦,悦耳动听。

“万夫人安好,您还是叫我玉彻吧。此番一切顺利,大战告捷,今日我来还愿。”

他抬起头来,色如皎月,笑颜如霞。任谁见到这笑,都仿佛春日饮一口甜酒,夏日啜一口冰泉,烦恼疲倦瞬间消散无踪,不自觉地也被染上笑意。

他身长清瘦,脸秀肩宽,周身元气丰盈,人群中只一眼便可见。若不说这位是打仗的将军,还以为是哪位清修的道人呢。

只听旁边有家丁激动地喊了声:“英武将军!”

玉彻转过脸对着那边微笑着招了一下手,那一群本来就闲得发闷的人像得了允许一般,忽然炸开了锅,此起彼伏地拊掌狂喊起来。

万夫人笑着骂道:“是没见过这么齐整的人么?怎么连礼数都忘记啦?小心惊扰了将军,回去挨打。”

闻言,那边声音虽落下去了一些,但也有胆子大的小声附和,“没见过”“真好看啊”“他对我笑了”云云。

万夫人遂不管他们了,对面前的少年道:“对不住啊,玉彻。一群没见识的,你别往心里去。”

“怎么会?今日您是来祈福的还是还愿的?”

“我来还愿。还带了两位朋友来祈福。”

“夫人是替万卓大将军许的愿吗?”

“是啊。这位战神真的很灵验。上个月我拜过之后,阿卓便接连两次大捷。你建这座庙,真是功德无量啊。没想到这灵文娘娘神佑之力如此之强,同为女子,真是让我扬眉吐气。”万夫人满脸感激之情,笑着道。

“见过英武将军。我儿子安和她家阿成正在征战南疆长漠。”万夫人身后一位丰腴明艳的夫人也走了上来,行了一礼,指着另外一位弱柳扶风的夫人,诚挚地笑道:“我们也来祈祷灵文战神的保佑。”

“客气了。二位是......?”玉彻回礼后问道,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两位夫人。

“是两位英勇将军沈子安和苏成的娘亲,她们赶了小半个月的路,特地从丘城过来的呢。”万夫人热情地介绍。

丘城离武华城上千里,比他去年征战过的荦寨还要远。这座庙的影响如此之深,是他建庙之初万万想不到的。

“沈夫人安好,苏夫人安好。愿二位将军旗开得胜,平安凯旋!”玉彻对着两位夫人各行了一个见面礼,笑着祝愿。

望着他朝露映光一般的笑容,沈夫人不禁有些失神,嘴角极度上扬,声音也比刚才尖细起来:“承你吉言。听说这战神庙特别灵,除了为老大子安祈福,我还为老小子今祈求了功名,希望他今年进士得中。”沈夫人道。

“文武两道,战神娘娘真的能保佑文运昌顺吗?”万夫人笑着疑惑。

“我也不知,但听说也有人祈求财运亨通和姻缘美满的。难得来这一趟,多拜拜总不会错的。”沈夫人答道,又转头问玉彻:“将军觉得可以吗?”

“祈求神明,心诚则灵。也未尝不可。”玉彻道。

当初建庙,只为了敬奉这位夜夜入他梦的神明,当时并未想太多。

从去年荦寨剿匪开始,他就常会梦见她。看不清面容,只有一个模糊的蓝色身影,周身闪耀着灵光。

“灵文”——在梦里,他听到别人这么叫她。

她长什么样子,她究竟是谁?她为什么会常常出现在他的梦里?他一概不知。

“神历书上记载,距我们数万里之外,距今千年以前的须黎古国出过一位文神,神号灵文,可他是个男神官呀。你梦里的这个,一定是搞错了。”他博学广识的师父对他说。

“没有。”玉彻笃定道,梦里人身份虽模糊,梦境却清晰。

“没搞错的话,那她一定是位战神。自从你开始梦见她,我们打仗就连战连捷,未曾有过败绩。在那之前,可是节节败退,甚是狼狈。而你在读书方面活像个榆木疙瘩,一看就没有文神保佑。再说,自古巾帼不让须眉,说不定她是哪位上古的神兵神将呢。”师父一通乱编,看上去有理有据,实则无凭无依。

“师父您说得很有道理。”他一向轻信师父。

“没有生平,我来写。”师父兴致勃勃地揽下这个任务。

玉彻找来经验丰富的匠人建庙、塑神像,师父编写“战神灵文”的生平和飞升经过。庙建好后,在大殿内用了一面墙做碑,蝇头小楷堪堪写下了数万字的战神生平“简述”。战神生前所经历的大小各种战事,战无不胜,洋洋洒洒,滔滔不绝。恐怕战神自己看了都要花容失色:要完成这一墙的“简述”,不豁出去数十条命,不在人间精彩地活够几百年怎么能做得到呢?!

庙始建成,皇家供奉过之后,开放给全国百姓。起初只是官兵将士之家过来烧香祈福。今年正值伯鹿新朝建立三十年,国运渐昌,但为攘外安内,战事仍有不少。这一年来大小战事频频告捷,人们便开始口口相传这战神庙之灵验。渐渐地,远近百姓不管有哪种祈愿都要过来拜一拜了,其中觉得灵验的便到处夸赞,“战神”也被人们变成了“万事神”。

很多时候就是这样了,人们愿意让你是什么神,你就是什么神。

“师父,战神庙里如今求什么的都有。战神怎么保佑得过来!”玉彻有些苦恼,去问他师父。

师父却笑眯眯地开导他: “挺好的。海纳百川,有容乃大。香火鼎盛,神仙高兴。求神拜佛,心诚则灵。求的是心安,为的是克己。心安克己,诸事有益。而事在人为,心坚志恒者,方能成事。神仙不替人办事,只观人做事。灵与不灵,归根结底还是在于自身。难道还真的会有神明下凡大显神通不成?什么神啊鬼的,我活了五十多年,半个真的都没见过!我自己倒是装神弄鬼过不少回。”

“师父,我懂了。”

“你懂什么了?”

“这世上根本没有什么其他的神啊鬼的。只有灵文战神一个真正的神。”

“你懂什么了!”

“我相信她是神,我夜夜梦到她。”

“你也说了是梦,你见过真的吗?”

“总有一天,我会见到的。”

师父虽一脸无奈,却也没再辩驳他什么了。

听了师父的话,他释然了,不仅不再纠结大家来庙里求什么,反而让庙祝多添置些各类不同祈愿的护身符御守,助力每一个美好的祈愿。

他一向轻信师父。

不过偶而,也略有反骨。

所以现在的他,可以坦然地对问他能不能祈求文运的沈夫人回答:“祈求神明,心诚则灵。也未尝不可。”

沈夫人旁边那个一直没开口说话也不敢直视玉彻的苏夫人张了张嘴,未出一言先羞红了双颊。片刻之后,她像是终于鼓足了勇气,开口却声若蚊蝇般地道:“其实,我也求了......求了姻缘。”

玉彻听得认真,她声音虽小,玉彻却听到了。虽听到了,却不知如何作答。他心道:你不是有儿子了吗?

“你都三个孩子了,求什么姻缘呀?”

谢谢沈夫人,问出了他想问的话,玉彻轻轻舒了一口气。

“不是给我......是给小女铃兰求的。”

“铃兰?铃兰才十五,你急什么呀?”万夫人一脸惊讶。

“求晚了,怕好的没了。”苏夫人说完羞怯怯地抬头看了玉彻一眼,随即眼神又躲到自己朋友身上去了。

沈夫人抿起嘴,一副了然于心的神情,笑得眉眼弯弯,盯着玉彻道:“不知英武将军可曾定亲?”

“我?”玉彻难以置信地伸出一根手指指着自己鼻子的方向,道:“问我吗?”

三位夫人一齐点头,身后女眷家丁丫鬟们均侧耳倾听。

“我不曾。”

三位夫人一齐欢喜。

“也不想。”

三位夫人一齐失望。

“我本来随师父寻四方仙山,找仙草,炼丹药,一心向道。带兵打仗做将军皆是意料之外。常年漂泊无定,自问给不了别人安稳,便不去毁人幸福。”

听他此言,三位夫人面面相觑,交换了几个心领神会的眼神,沈夫人道:“将军是不是已经心有所属了呀?”

夫人们平时听过太多的世俗辞令,断定玉彻这话是在委婉地拒绝她们给他提亲,潜在意思恐怕是“早就有了意中人,看不上别的”,因此继续刨根问底。

“谁呀?”

“哪家的姑娘?”

“你该不会告诉我是这庙里供的那位,灵文战神吧?”沈夫人胡乱打趣道。

“......”饶是再想保持礼节,再想回应她们,玉彻也说不出什么了,连笑也笑不出来了。

见他不答,也不笑了。沈夫人讪讪地摆摆手,道:“我说笑的,说笑的啊。”

玉彻扯了扯嘴角,匆匆行了个告别礼,往庙里走去。

他没看到的是,身后三位夫人又你来我往地窃窃私语了一番,仿佛知晓了一个惊天大秘密:这位一表人才的玉彻公子、英武将军,原是个痴心妄想的傻子。他竟想要娶神仙哪!

玉彻走到庙堂内,庙祝请来了两把香,先请了三根高香递给了玉彻。玉彻就着旁边的红烛点燃了香,齐额举起虔诚地拜过,走到正中圆口香炉前先插一根在中间,再插一根在左边,最后插在右边,动作娴熟。庙祝边敲响悬挂在右侧房梁上的祈福钟,边高诵经文。以求信徒的心声可以上达天听。

近日信徒来了很多,神台上的时令鲜花、果子蔬菜、各类肉食和各种酒酿堆成了小山,也有某些圆圆的小果子从盘子里滑落出来,滚到了神像衣摆下。功德箱似乎已经塞满了,周围一圈和神像脚边也洒了许多铜钱碎银,这些无不证明着庙里这位是多么受人敬仰被人信任的神明,整个正殿内香雾缭绕,神像的脸在蒙蒙的云烟中有些看不真切。

主神像是请了伯鹿国内手艺最好的匠人塑的,根据玉彻他师父编的生平描述,按照现世最高的审美,最后塑成的神像身躯高大,体魄伟岸,肩膀宽阔,腰身修长,手持长戟,充满了力量。但又因战神是位女子,故在塑刻头脸时下了许多功夫,战神的面部丰腴,下巴宽厚,两颊圆润,眉眼深邃,刚毅中透着悲悯,耳垂于肩,面部轮廓的丰满柔和让整座神像威武霸气中透着一丝雍容安详。

这样的一位战神,人人都忌惮她的威严,谁敢对她肖想半分?!

“她似乎不是这样的。”  玉彻心想。

但具体是怎样的,他又不清楚,忽然好奇心到达了巅峰。他又在神像前站直,上下左右环视了个遍,双手合十,道:“明日是我生辰,你若在天有灵的话,就现身让我见见吧。”

庙祝听罢,瞪大了眼睛张开了嘴,手抖了一下差点把香撒下去。玉彻眼疾手快地接住了他手中的那把香,朝庙祝笑道:“我长这么大还没见过神仙呢,想见见。”

庙祝:“ ......”

玉彻公子怕不是傻了吧?别人来都不过是从神仙那里求好处,他竟然直接要求见本尊。不愧为伯鹿国皇太后养大的第一公子,果然无所顾忌,天真烂漫。

没等庙祝回过神来,玉彻便脚步轻盈地跃到院子里的燃香炉内点着了这把香,插到大殿前的方形香炉鼎内,他的香烧得最快,别人上的香都是慢慢燃着,他的这把却冒着熊熊火焰,不消一会儿,便焚成了香灰。

“这把香烧得真好,又快又旺。上边那位必是听见了,公子定能达成所愿。”庙祝来到他身后观香,开口赞许道。

他虽是庙祝,是这座庙的管事,但面前这位才是这庙的幕后主人。自己还要从他那里领月钱,无论如何先夸了再说。

他这一夸不打紧,旁边的香客们也纷纷凑上来要求他评评自己的香烧得如何,神明是什么指示等等。他便去回应诸人,无暇顾及这位主人了。

当晚。

一片虚无混沌之中,仅有的一个蓝衣身影,灵光闪闪,隐约飘渺。一个声音急切地喊了一下:灵文!下一刻,这个身影便消失在黑暗中。

良久,黑暗突然被一束光刺破,在这束光撕开的裂缝中,一尊威严庄重的神像渐渐清晰,是灵文战神像,她似乎眨了一下双眼,迈起健壮的双腿走来,越来越近,越来越近!她的脚下,无数的鲜花果蔬和酒坛银钱随着她的脚步疯狂地滚动着。她衣服的下摆扫过了一颗圆圆的小果子,那是一颗......

“樱桃......樱桃!”玉彻大叫着醒来,他今夜又梦到了灵文,不过这次的梦里有了新的景象,让他惊呼出声。

“我不是樱桃,我是胡桃。”

一位粉嫩的小丫鬟嘟囔着推门而入,止不住地边打哈欠边道:“什么樱桃呀?是梦到了人还是梦到了吃的?不是你那位灵文娘娘啦?”

“胡桃,现在有樱桃吗?”玉彻睡乱了头发和衣裳,目光不甚清明。看胡桃盯着他发愣,他连忙又道:“吃的果子,樱桃,有吗?”

“你等一下啊。”胡桃转身走了出去。

不一会儿,她就又进来了,似乎洗了一把脸,脸上还有没擦干净的水珠。她身后还跟着玉彻府上的一位眉目如画的少年门生时晴。

时晴住得近,又对吃食精通,胡桃拉他来亲自跟玉彻说。免得自己说的话公子不信,固执起来非要吃那东西。

“樱桃?”时晴饶有兴致地看着玉彻,道:“公子,你为何突然想吃樱桃?”

“不是想吃,是我白天在战神庙里见到了这果子,想问问这个季节有樱桃了吗?”

“怎么可能有呢?咱们伯鹿国的樱桃要到五月底六月初才能熟,这才四月初,刚开花呢。......等等,你说你看到了樱桃,当真?”时晴说着说着眼里闪出了精光。

玉彻点点头,道:“当真!战神庙果蔬鲜花的贡品很多,当时我看到了没多想,现在觉得有点奇怪。”

时晴忽然凑近了玉彻,神神秘秘地道:“这么说来,你怕是遇到了那位......”

“哪位?”

“......白小姐!”

“白小姐是谁?”玉彻一头雾水。

“是一位穿着白色锦衣的女鬼。传说她被情人所负,誓要杀尽天下负心郎。杀一个便携带一具尸骨到庙里供奉,把这些人的魂魄供给神明驱使,让这些坏东西镇压在神明座下,让他们再不敢造次,为神明做牛做马,永世不得翻身。听闻她百年间杀了上百位负心郎。”时晴语调抑扬顿挫,说书一般。

“好!”玉彻和胡桃不约而同地拍了拍手,玉彻道:“白小姐,真是一位好鬼!”

“不过......这跟樱桃有什么关系?”玉彻跳下床,和时晴同坐一桌。胡桃端来热茶,玉彻沏上三杯,示意胡桃也坐下。

他们关上门来,常如家人一般随意。

“你待我说完。传闻这位白小姐会一种绝顶的好法术:贮藏四季。她可以把四季美景和四季甜果储存起来,经年不腐不坏。哎!我真想认识她!”时晴并未端起茶盏,却深深吞咽了一口。

“我看你是想认识她的鲜果窖吧!”胡桃毫不留情地戳穿他。

“嘿嘿嘿,”时晴也不恼,继续目光炯炯,道:“所以,你说你见到了樱桃,除了这位白小姐,我想不出还有别的谁有这个本事,在这个季节能弄来樱桃了。这么说,她来到了咱们武华城。那我岂不是有机会见到她了?”

“你还真信啊!哪里听来的鬼故事呀?我怎么没听说过。”胡桃挑起眉头,一脸深疑不信。

“唐家二位小姐说的,这本是荦寨那边流传的鬼故事,那里的人都信。所以他们那里的男女成了亲,丈夫大都不敢有二心。从这方面来说,我真的觉得这位白小姐是一只可敬可爱的女鬼!我是真心想和她做朋友!”

唐家二位小姐非京城人士,是从荦寨上京的。她们是被迫做的玉彻家的门生,不过她们住得很远,由于一些缘故,和玉彻并不亲近。

“师父说过世上没有鬼神。”玉彻喝了一口清茶,仿佛在提醒时晴,又仿佛在自言自语。

“师父也说过,信则有,不信则无。”时晴道。

他们口中所说的“师父”,是同一位师父。没错,就是那个疯狂杜撰几万字战神生平的大忽悠师父。

“你不是也建了战神庙吗?你不是也相信有灵文娘娘这个神吗?”时晴问。

“我相信师父,这个世界上没有鬼神,神鬼皆由心生。我又不完全相信师父,因为我直觉灵文就是真实存在的神。”他满脸认真。须臾,又有一丝泄气:“不过我只在梦里见过她罢了。”

“你信有你的灵文女战神,我信有我的白小姐可爱鬼。师父他老人家也相信有茴然仙草可以治好他的顽疾。你们俩还修道,修道不就是为了飞升成仙吗?却又说不相信有神仙鬼怪。不是自相矛盾,矛盾至极嘛!”

“我们修道,并非为了飞升成仙。正是因为不信神鬼,才要修道。以此身,问真道。”玉彻语气坚定。

“什么神神鬼鬼的?有填饱肚子睡饱觉重要吗?你们继续切磋吧。我去睡了,不奉陪了啊。”胡桃哈欠连天,困得直冒眼泪,欠身就走。

胡桃回房睡觉后,玉彻和时晴都因为喝了茶头脑清明,又聊了许多。从房内聊到了门外,弯弯的月牙高高挂在银灰的天幕上,孤独冷清。昏暗的云朵翻滚追逐着满天星辰,热闹非凡。

时晴看看月亮和星辰的位置,对玉彻道:“子时了,祝你生辰快乐!”

“谢谢。”

“我也乏了,先回屋睡了。明日在你生辰宴上见。”

“好。”

玉彻长身倚栏,看了会儿月亮,看了会儿星辰,又看了会儿云朵。回房换了身轻便的行头,带了几件趁手的小兵器,悄悄溜出了院子。

战神庙大门落了锁,他没有从大门过,而是从白虎琉璃墙上翻了进来。他轻功了得,翻墙而落,竟是一点声响也没发出。

庙祝早回了家。深夜子时,万籁俱静。孤月暗云,星辰点点,花影绰绰,正殿本应漆黑一片,门拴紧闭才对。

可殿门不仅没关,还亮着烛火;不仅亮着烛火,还变了陈设。

玉彻飞身跃上右边那株高大的梨树上,藏身于茂密的梨花间。放轻了呼吸,透过窗棂,往里窥望。

这一望,他脑海的清明碎了个干净。瞳孔剧震,彻底懵了。